当《沙漠骆驼》走红的时候，可曾有人想起刀郎？
当《沙漠骆驼》走红的时候，可曾有人想起刀郎？
丁俊尧我不是音乐鉴赏者，只是以自己的感觉和经历进行叙述和评价。这篇文章，更像是随感吧。
一
什么鬼魅传说
什么魑魅魍魉妖魔
只有那鹭鹰在幽幽的高歌
不知道什么时候起，一首叫《沙漠骆驼》的歌突然就红起来了。
与此同时，它还被打上了一个亦褒亦贬的标签——抖音神曲。我之所以说它亦褒亦贬，是因为被打上这个标签的歌，确实有其出彩之处而被大范围使用；然而，正因为它被大范围使用，或者是大量粗制滥造的视频，或者是频繁播放导致的精神污染，造成了大量负的外部性，反作用于这首歌。
结果是，一面它在网易云音乐的热歌榜（2018-11-01 更新）和抖音热搜音乐榜（2018-11-02 更新）上都排名第一，一面却被人鄙夷——比如今天我写这篇文章，放出这首歌的时候，后面的室友开始“哦~↗↘”了起来。
我本来不喜欢跟风，对这样的歌也没什么兴趣，但是因为周围的人屡次提起，前几天也听了一下。
歌确实有一种西部的粗犷的感觉，正如网易云音乐用户“路见不平一声吼-吼完继续往前走”所说：
太好听了，唱出了张飞和李逵手拉手在沙漠中骑着自行车的感觉，而且车轱辘还是方的
正因如此，我在听到这首歌的时候，思绪突然拉回到十几年前。
二
可是我相信我心中的感觉
它来得那么快 来得那么直接
大约在 2005 年的暑假，我坐在家里的车的副驾驶上。汽车的音乐播放器是 CD 机，放的歌有很多，如《欧若拉》（这首歌我直到前年才知道名字）、《招牌动作》什么的。实际上，除了《欧若拉》之外，我记忆最深的，也就只有刀郎的歌了——确切地说，是《2002 年的第一场雪》和《冲动的惩罚》。
那种粗犷的声音在年幼的我的心中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。这种声音从连霍高速（G30 高速）响到 G106 国道，再响到日东高速（现在的山东 S32 高速和 G1511 高速）。说起来，刀郎的歌相当适合旅行的时候放——尤其是路上车少的时候。不过，那时的绝大多数路程都在夜里。
日照除了港口外，还是旅游城市——农家乐、万平口、海水浴场——不过一个连云港的同学说他不知道日照是旅游城市，我说了他还不信。
从日照回来，车上放的还是这样的歌。
一个多月之后，我又随着家人到了日照和青岛旅游。虽然车不一样，CD 也不一样，但歌还是差不多。
再后来，在暑假结束的前一天，我随着父亲到咸阳国际机场接客人。西潼高速（现在的 G30 高速的西安-潼关段）上，《冲动的惩罚》莫名地和旅程很配——或许是因为陕西也是西部地区吧。
三
你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
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
我关于刀郎的记忆，不仅仅在车上。
还是 2005 年左右吧。那时电视台有点播频道，屏幕会展示频道类型和节目标题，用户可以拨打电话，按照语音提示，按数字键来点播。我当时拿着我妈的小灵通，成功点播了《猫和老鼠》的一集。
一个人点播的时候，其他人也能看到。我记得当时点播比较多的除了《两只蝴蝶》《老鼠爱大米》之外，就是《2002 年的第一场雪》。
这个频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我也不知道，为什么消失我也不知道。我记得当时电视台还送了我们家一只公鸡的毛绒玩具，那个玩具后来也随着这个频道一起消失了。
哦，对了，那时我家附近是大排档、烧烤摊之类的夜市，至今仍是脏乱差的典范。夜市上，伴随着油烟、啤酒、划拳和呕吐的，也是刀郎的歌——或许，其他的歌我都忘了，只有刀郎的还能够记起。
刀郎的歌比起同时代的其他歌来说，太独特了。听当时其他的流行歌曲，总是有一种甜的发腻的感觉；而听刀郎的歌，宛如独自一人在沙漠中的公路上开车。
四
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
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
但是，这种时光总是短暂的，短暂到出乎意料。
我的记忆中，刀郎的歌也只在 2005 年左右火过（我没有 2003 年之前的记忆）。在 2008 年之后，我几乎再也没听到过刀郎的歌了。甚至，连这种粗犷的有着西部风格的类似的歌，也没了。
2005 年的那辆车好像是出了车祸，又好像是被卖掉了——我记不起来了。总之，此后将近八年，家里再也没有私家车。CD 机放着的，商店的音响放着的，要么是粗制滥造的 DJ 舞曲（这种音乐至今都在一些地方流行），要么是被今天的人视为“非主流”“杀马特”的歌。那种西部风格的歌曲，彻底淡出我们的生活了。
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。不过，生活还是继续。
此后，因为制作 Flash 等的需要，我逐渐接触了纯音乐。再然后，我通过广播听音乐。再然后，我把音乐下载到存储卡里面，用音箱在写作业的时候听，在睡觉的时候听。再然后，我有了手机，就通过音乐 APP 听音乐——先是酷我音乐，之后是网易云音乐。
这段时间，我听到的、喜爱的音乐越来越广泛，但是那种西部风格的音乐，始终没有接触到过。我也没有刻意搜寻过这样的歌。
五
就想着你的美 闻着你的香味
在冰与火的情欲中挣扎徘徊
半夜，大家都睡觉了，周围寂静无声。我打开网易云音乐，搜索刀郎的歌。
我听歌是难以分辨歌词的，往往记住的只是旋律。所以，当我看到《冲动的惩罚》的歌词和评论的时候，有点震惊。
或许，让我记住刀郎的，也就是那种独一无二的声音吧——包括音乐和嗓音。
据说刀郎的隐退，和那英的 diss 有关：
听刀郎的都是什么人？去 KTV 里点刀郎歌的都是农民。除了唱片销量有资格参与这个评选外，他没有一点可以拿出来放在这个十年影响力歌手里的资格。
这不光是对刀郎作品的否定，更讽刺了广大农民。于是，相对应的，在刀郎的歌下面的评论中，也出现了类似这样的段子：
很久以前，有个很出名的雕刻家，他用了很长时间雕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鹰，可有一天他不小心弄折了鹰的脚，从此这只鹰便被扔到了垃圾桶。过了几天，雕刻家和他儿子路过垃圾场，由于雕刻家技术太好了儿子误以为是真的，便说:“爸，你看，那鹰在翻垃圾吃”他爸回答说:“不，那鹰就是个垃圾”
——网易云音乐用户“吃蜜蜂屎了”
但是，刀郎确实是隐退了许久了。我为这篇文章配图的时候，想找一些刀郎的图片，竟找不到满意的——毕竟十几年过去了。
六
自你离开以后
从此就丢了温柔
歌还是那些歌，但是，也不知道是不是耳机的原因，那种十几年前的味道，却再也感受不到了。
不过，那种粗犷的不加修饰的西部的感觉，依然能够让刀郎的歌在其他歌曲中鹤立鸡群。刀郎之后，我几乎再也没有听到过那种感觉的歌了。
有人说刀郎的歌像民歌、民谣。不过，如果拿最近几年的那些民谣来对比的话，我感觉，现在的那些民谣更像是“为赋新词强说愁”，少了点不加修饰，多了点无病呻吟。
突然感觉，如果那时网络就如现在一样发达，如果那时就有快手和抖音这样的短视频平台，估计刀郎的歌也会如现在的《沙漠骆驼》一样吧，一面享受着走红的荣光，一面被滥用到人人喊打。
这是最好的时代，也是最坏的时代。
